下不老实地,往他腰间摸了一把。
李介白脸色一变,终究没松手。
谢令仪也满脸担忧地盯着前面,今日风大,她这大船倒还好,可闻应祈那乌篷小船,遇了风可就不够看的。
他那船身现在已经开始摇晃了,偏他还毫无察觉,杵在船头,一味站桩。
谢令仪只恨自己不能长了翅膀,飞过去,把他强摁进船舱。
她这头百般焦急,岸边凉亭,自然也有人在津津有味的看好戏。
“主子,起风了,咱还是早些回府吧。”
“那不正好?伍越。”元衡随意把玩着手中棋子,目光却落在湖心,饶有兴致地指着那抹青影道:“你去把他的船弄翻,不听话的人,总该吃点教训。”
伍越一惊,小心翼翼劝道:“可翠湖湖深水阔,闻大夫掉进去恐会没命,而且”他顿了顿,语气更加迟疑,“距离太近,县主那边怕是也会知晓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,刚刚得到消息,刑部主事张岐安张大人,今日也包了一艘小船,如今正在湖心泛舟,咱们若是当着他的面犯事,怕是不太好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元衡歪了下头,指尖轻点棋盘,似是认真思索了一番,随即便兴奋道:“那就去把他的船也弄翻,拦着点人。刚好,我也想看看,在那位谢小姐心中,孰轻孰重?”
“是。”伍越见主子心意已决,只得领命离去。
湖风渐起,乌篷船身摇晃,连船上的艄公都忍不住出声提醒,“小公子,这风吹的越来越大,您要不要先进船舱躲躲?”
“不碍事,麻烦师傅您再快点。”闻应祈摆摆手,目视前方,脚下微分,稳住身形,声音里有掩盖不住的轻快,“咱们就快到了。”
艄公望着闻应祈笑意盎然的脸,心中了然。寒来暑往,他在这翠湖载了多少有情人,眼前这位俊秀的公子,只怕也是其中一员,便有意打趣道:“小公子您今日打扮得如此好看,可是去见哪家小娘子?”
“嗯。”闻应祈听完,嘴角上扬,也笑着回他,“是去见我心尖上的贵人。”
“哎哟,那老朽我可得摇快点,可不能耽误了大事。”艄公闻言,朗声一笑,手上动作立马加快几分。
可还没等他加快速度,船底却猛地传来几声异动,橹桨似乎撞上了什么硬物,整艘小船突然一晃。
艄公心头大惊,下一瞬,湖水翻涌,船身倾覆。
“容君!你你快看!”曲知意见乌篷船翻了,立时酒醒了大半,跑过去慌慌张张拽住谢令仪衣袖,“你心上人好像掉水里了!”
“我知道。”谢令仪惊慌过后,便极快冷静下来,转身就往船底跑。
“你干什么,容君!”曲知意见状,连忙拉住她,急切道:“我跟你说,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。可越是这时候,你越得冷静,不能干傻事!”
“我是去叫侍卫,让他们去救人,不是要跳湖。”
“对对对,救人救人。”曲知意经她提醒,随即反应过来,一拍脑袋,“我同你一起去!”
她们才刚要行动,忽然,湖面另侧又有人扯着嗓子在喊。
“有没有人呐,救救我家公子,他是刑部主事,当朝御史之子!救人者必有重赏!”
“有没有人呐——”
谢令仪偏头去看,见到的便是洵风正死死拽住一名落水之人,在波涛中沉浮。
她的心狠狠往下一坠!
是张岐安!
曲知意听见这话,顿时惊叫出声,“不是!张岐安怎么也来了!他在这凑什么热闹!”
她在甲板上急得团团转,“怎么办,怎么办,人手不够了!该死,这翠湖平日船多得跟筛子一样,怎么今日,除了咱们,一艘都没有!”
“怎么回事?”
纵使谢令仪此时也心急如焚,可画舫上总得有个主事的,她按住曲知意肩膀,深呼一口气,尽量压下心头慌乱,沉着问道:“你方才说人手不够了,是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