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飘飘笑了,“能耐,为证明你很行吗?本事用错地方了,小妹妹。”
“我本来就很行。”沈新月没什么底气说道,回车上帮着拿东西。
刘武准备了一个登山包,吃的喝的都装里头,胳膊肘把人往外推,“我来背。”
沈新月有心帮他分担,又实在找不到用武之处,看得出来他经常干这事儿,“你是不是每年都跟江师傅一起上山祭拜。”
“嗯呢。”包里塞不下了,刘武把野餐垫捆包外面,扶正头顶渔夫帽,率先走到前头,“去玩儿喽——”
沈新月正要去追,身后“哎呦”一嗓,她回头,柳飘飘高跟鞋卡石头缝里了。
两者权衡,刘武奸诈,真赶上了,从他嘴里也难撬出什么。
沈新月跑回去,“谁家好人出来爬山还穿高跟鞋!你演什么乡村玛丽莲梦露呢。”
沈硕弯腰把鞋跟拔出来,甩掉上面颤巍巍的泥坨子,一个装酒的无纺布袋子里取出双平底鞋,“来。”
柳飘飘扶着沈硕肩膀站那,沈硕蹲下身帮她把鞋换了。
“如何?”柳飘飘骄傲挺胸。
好,你赢了。
沈新月灰溜溜走开。
外婆跟着刘武到老前面去了,江有盈紧随其后,沈新月自己落单,身后是牵着手慢悠悠晃荡的沈硕和柳飘飘。
明明早上起床的时候还好好的,这会儿走在风景如画的山野小道,却莫名感到情绪低落。
沈新月敲了敲脑袋,一时想不明白。
野杜鹃花瓣落在肩头,她没心思去拂,垂头走出一小段路,身边多出道人影,是江有盈停在那等。
下一秒,手被牵住,指缝填满她的温度。
沈新月噘噘嘴巴,赌气往回缩,被她握得更紧。她手心有些粗糙,带着常年劳作的茧,却温暖得让人心安。
“走这么慢,是想等野猪来背你吗?”
江有盈目视前方,语气淡淡的,装模作样的境界出神入化。
“野猪没看到,等来只狐狸精。”
沈新月小幅度晃晃脑袋,又得意上,很简单一个人,心里想什么根本不用猜。
江有盈浅白一眼,“贫嘴。”
她还是挺宠我的嘛!沈新月踮踮脚尖,心中阴霾一扫而空。
山风带来野杜鹃的清香,她低头看两人交握的手,江有盈手指修长有力,只是指节处似乎有几道细小的疤痕,像是被刀具划伤。
“怎么弄的?”沈新月把她手举到面前。
“切肉。”江有盈轻描淡写带过,下意识要把手缩回去。
沈新月反扣住她手指,“昨天?”
“小问题。”江有盈把头转去一边。
“想妈妈了,还是因为我。”沈新月贴着她肩膀,脸凑过去。
分不清是热气还是碎头发呼在脸上,有点痒,江有盈左右动动脑袋,“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。”
沈新月忽略她的刀子嘴,“虽然妈妈不在了,但你还有我和刘武,还有外婆,如果你愿意,我的妈妈也可以是你的妈妈,我有两个妈妈呢。”
江有盈不说话,阳光穿过树叶间隙,在她发顶、鼻梁,在两人交握的手投下斑驳光影。
过了几分钟,在沈新月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的时候,江有盈清清嗓,“那我辈分岂不跌了。”
沈新月抓抓脑门,“咱们家这个辈分确实挺乱的。”
前面刘武停下脚步,指着半山上红艳艳一片刺泡丛,“看!”
外婆小碎步已经到了跟前,兜里摸出个塑料袋抖开,“这个好,比刚才那树好,一看就甜,泡酒最好。”
沈新月晃晃手臂,“我们也去。”
刺泡丛长在一片向阳的坡地,晒够了晒足了,颗颗红艳饱满,她伸手去摘,不当心被刺了下,“哎呦”喊出声。
“我看看。”江有盈把她手捉来面前,皱眉低头看一阵,张嘴吮去血珠。
“嗯——”沈新月不由得一声娇喘。
“哎呦我去。”
柳飘飘嫌弃得直皱眉,“辣眼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