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坐在床边的男人笑着摇摇头:“她一贯不信人。再说身上有伤也跑不远的。带上细犬和远狼,去找吧。”
……
羡泽在空中游动着,她飞得足够高,就能看到荒原与绿色的边界,天空蓝得像是撑开了纯色的幕布,白云像是灼人眼球的光斑。
她穿云而过,像是鱼徜徉在水中,远处的雪山与草甸中漫步的兽群让她觉得,明心宗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上辈子的事。
只有胸口的疼痛提醒了她,暴雨、黑影与她的狂怒都是真实的。
她现在应该距离明心宗很远了,羡泽遥望四周,竟觉得有些不知该去何处。
若不是事出突然,其实在明心宗的日子也挺好的,她身边好像许多年没有那么热闹,年轻弟子围着她叽叽喳喳,课业前后还总是有很多苦恼。
她下了课还会记得带馄饨回去,因为她知道江连星大概率会在她院子里等着她,一见到她就扔下抹布或者合上书,起身叫“师母,您回来了”。
她一开始还会问江连星,那么晚了在她院子里做什么,江连星会非常临时的想一些蹩脚的借口:
什么想到早上泡的茶没有洗刷茶具。
什么忘了熏艾草怕夜里有蚊虫。
羡泽也看出来了,他就是喜欢看家护院,倒也不问了,也习惯每天醒来睡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都是江连星。
江连星突然掉入魔域,她反而不适应了。
那个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,下一步不应该有点什么新指令吗?怎么系统都不说话了?
不搞什么英雄母亲在魔域杀个七进七出救子心切吗?
其实羡泽知道自己心里已经对江连星的身份存疑了,他会撒谎,他总说什么“师父之前说过”,他甚至还博学多识、掌握很多武艺功法。
可他满心依赖,眼里仿佛只有她一人的神态,又不是假的……
真可惜。若不是怀疑,她还挺喜欢之前跟他在一起,那种相依为命,日子慢慢流淌的感觉。
羡泽越飞越疼,她内丹外壳上的破损确实让她不舒服,她看身后没人追上来,便打算落在草甸上,睡个觉歇一会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