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眼,小声嘟哝道:“我这不是还没进去吗?”
陆景尘:“……”
好有道理,他一时竟无法反驳。
同时,寺院里有僧人出来找他,他深深看了她一眼,便戴上口罩离开了。
一路上咳嗽的声音就没停过。
苏清意颇为心疼的看着他。
难怪这么多天都没找她算过账了,敢情是没那个精力。
她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发条消息,嘱咐他多喝水的时候,谢岚提着帮大家买得早餐走过来道:“刚才那个是江景野吧?他怎么咳成那个样子啊?”
“估计是被我气得吧。”苏清意一脸无语的嘟囔道。
“啊?”谢岚没听清楚:“估计什么?”
“没什么,”苏清意回过神来:“他是不是也有什么活动,我看他穿得还挺正式的。”
“应该是吧,今天也是菩萨诞辰嘛,他好像每年这个时候,都会在寺里抄写佛经,庙里抄经绘佛的朱砂,都是他托人找来供给寺庙的,”说到这儿,谢岚神秘兮兮凑近她道: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吗?”
“为什么?”苏清意迎合道。
“因为今天表演的很多小姑娘都在说,不能去庙里看他抄写佛经了。”
苏清意见他这么招人喜欢,不自觉笑了起来。
“周叙他们还看不上人家,结果呢?”谢岚颇为得意的冷哼道:“这士别三日,当刮目相看,好不好?”
“是是是,还得是我们谢主任独具慧眼。”苏清意抱拳恭维她道。
“那是,”谢岚更是得意,“对了,我给你多买了一杯豆浆,你趁热喝了。”
苏清意接过豆浆,正准备道谢,忽然又想起什么,让谢岚帮自己把剩下的早餐拿进去后,独自不远处的小卖部跑去。
她知道感冒的人不适合喝凉水,于是买了一个保温杯,找老板借了开水,从里到外的冲洗了一遍,才接着温水去寺院里找他了。
寺院的门还没有彻底打开。
里面还没有多少人,苏清意很快在一个小师父的带领下,在一处写经房前停了下来,四下门窗大开。
她一进去,便看见他已经摘下了脸上的口罩,端坐着实木的书桌下,用蘸取着朱砂的毛笔,在白色的宣纸上写下一行经文。
他低垂的眉眼透着与周遭相得益彰的沉静,一旁燃烧的线香,升起烟雾燎燎,却始终不染他衣角半分。
苏清意很少看到能像他一样,和这座寺院的气场如此契合的人。
身在这红尘之中。
却有不沾这红尘半点儿。
苏清意看着他指背滑落在纸面上的沉香,与其说他是在抄写佛经,倒不是说是默写。
她不知道他写过多少遍,才能如此心无旁骛,她也无心打扰他,将保温杯放下便准备离开,然而他却是这时抬头向她望来。
苏清意若无其事笑了笑:“本来想叫你多喝热水,但是又觉得缺乏诚意。”
说完之后,又觉得还不够,继续补充道:“这个杯子虽然是我新买的,但是接水之前已经消过毒了。”
言下之意,便是他可以放心喝。
然而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个杯子。
陆景尘一言不发的看着她。
笔尖的朱砂滴落在宣纸上,在已经写好的经文上晕染开来,他淡淡收回视线,低下头道:“谢谢。”
“不用谢,应该的。”说完这句话,她便转过了身,却听他在此时叫住了她。
她闻声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