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妹独自做也不好,我们家倒也可以帮衬。毕竟是公中的产业,怎好只麻烦二婶娘一家呢!”
谢明雪这话一说,姜氏面色一变。谢明雪这话的意思,不就是绕着弯让她们把谢氏药行拿出来吗!可是谢氏药行是谢昌创立不假,但那时候不过是两间的小铺子,谢昌走的时候,说了将这间小药行留给他们二房。这些年,她为了谢氏药行呕心沥血,不知道投入了多少自己的钱财和人力,才将谢氏药行发扬光大,谢明雪一句话就要分去一半,她怎么能同意!
昭宁也看到了母亲变了脸色,她心里也有几分怒意。谢氏药行全凭着母亲多年经营才能有今天。让交回公中便交回公中?不是剥夺母亲多年的心血吗。谢明雪当面这般说,分明是没将他们一家放在眼里!
屋内也沉默了一瞬。
谢昌有些为难。他也不是不讲理之人,当初他说将药行留给二房,便是真的留给他们,药行能有今日,自然是姜氏的功劳,他也没想过在姜氏好不容易辛苦将药行经营出来后,又要动手拿回去。
可是明雪这般说了,便是大房在意了药行这件事。长房的未来在他看来,自然是比二房好的,谢炆回京后任的是正三品的官,谢承礼现已经是举子了,学识有成,谢昌认为谢承礼必然是会中进士的,谢承礼一旦中了进士,便是孙辈中的进士第一人。
何况明雪在他身边养大,情分极深,最为关键的是,明雪可是贵人的命格,日后能让谢家飞黄腾达的重要之人,他难道会因为二房,就驳了明雪,使得明雪不高兴吗?
谢昭宁与谢承义都并不像是会有大前途之人,谢昭宁名声受累,谢承义是武官入仕,始终不是正统出身。何况二房一家向来敦厚,若真的让他们拿出来,应也是会同意的。
谢昌看向谢煊,缓缓地开口了:“煊儿啊,父亲知道,当年这药行是父亲留给你们的,只是……”
昭宁听谢昌的语气,知道这位祖父重视大房和谢明雪,定会允谢明雪所请,脑中念头急转,正想着该如何说才能把此事拒绝了,就听到谢煊笑着说道:“父亲,我也正想说呢。明雪怕是误会了,当年您走的时候,说药行留给了我们,所以阿婵这些年一直竭力经营,也是靠她才有了如今的模样,如今药行已经不算公中的东西了。”
昭宁听到此一愣,看向父亲。
她一向觉得父亲严肃刻板,孝顺恭敬,涉及这样的事定是不会言语的。没曾想父亲竟会直接这般开口,一句话坚决地回了谢明雪,也护了自己的妻女。
魏氏也没有想到,她并未直说让二房把药行拿出来一分为二,而是让谢明雪委婉建议先回归公中,到了公中后怎么分配,还不是老爷子一句话的事。别说是一半了,就是全部给了大房又如何!本以为二房定是抹不开情面拒绝,老爷子也肯定会同意大房所请,却不想谢煊竟真的直接拒绝!
魏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,面上却笑着道:“二弟此话说得,既是父亲当年所创,即便是弟妹经营壮大的,怎的就不算是公中的东西呢。明雪日后前程广大,咱们一家子也是互帮互助的,二弟这时候若是见了外,日后我们恐怕……也没有这么好说话了!”
谢昭宁此刻也说话了,她笑道:“伯母这是误会了,我听说当时,祖父将两间药铺留给母亲的时候,伯母得的是两家绸缎行,当时分得亦是公平的。只是大伯母经营的绸缎行未曾留下罢了。且母亲将自己从姜家带来的嫁妆也贴补进了药行中,才有了药行的今日,这些外头之人也都知晓。倘若如今药行重归了公中,恐怕旁人会觉得,谢家有侵占了媳妇的嫁妆之嫌,更不明事理的人听了,恐怕还误会了大伯母,以为大伯母是想占了弟弟家的东西呢。实则我们知道,大伯母是绝无这个心思的。”
谢昭宁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露,合情入理,竟将魏氏给堵得无话可说!
她脸色阵阵难看,当年姜氏在她面前可完全是手下败将,还以为谢昭宁也是个蠢货,没曾想小瞧了谢昭宁,她竟如此伶牙俐齿!
谢明雪一向是受人追捧,哪里能看到母亲在自己面前吃瘪,立刻就要为母亲说话,却被魏氏按住了手。事已至此,已经没有说话的必要了,她也不愿意女儿再多说。
魏氏缓缓笑道:“昭宁倒是能说会道,大伯母自是没那个意思的!”
谢昌并不愿两房争执,如今见谢昭宁说出这样的话来,也觉得这名头传出去甚是难听。他道:“都是一家子,如何分了里外。当初药行既分给了二房,便归了二房吧。不过煊儿,在我有生之年,你便将药行利润的三成拿出来,归入公中使用吧,只当是给我的奉养罢了!”
谢煊回头看了妻女一眼,药行并非他一个人的,父亲这话他不能独自答应。其实父亲这个提法并不过分,他老人家还在世,身为子女的确要给奉养,何况是放入公中。
姜氏放在桌下的手快把汗巾捏烂了!她自然是一分也不想给,若是旁人也就罢了,交到公中不就是交到魏氏手上吗,因刚才之事,她恨不得撕烂魏氏的脸!但是她也知道,谢昌这个要求提得并不过分,更何况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