诚庆熙皇帝’,史称‘庆熙大帝’,供奉牌位与国寺受香火。大帝死后,朝野之上就彻底乱了,再无人能支应这般大局,竟让契丹南下彻底占领汴京,整个大乾朝竟只能退居临安,龟缩求生。
当时世人无不感慨,倘若庆熙大帝还在世,或是能多活十年,定能让大乾收复幽云十六州,真正的光复河山。
谢昭宁自小便饱受战乱之苦,虽从未见过大帝,却极崇拜敬仰她。不光是她,整个西平府无人不将大帝奉若神明。但是她也知道,大帝执政后期,甚至后世,有不少人对大帝口诛笔伐,认为他专制独断,把控权术,将权柄收拢于一身,所做之事皆为掌权,甚至漠视顾家存亡……
可谢昭宁等西北出生之人是向来不这么看的,觉得这些话定都是那些酸臭文人不满朝政,谤了君上去,只是为了逢迎当时权倾朝野的赵瑾罢了。据说赵瑾甚是不喜庆熙大帝,分明庆熙大帝是他亲叔叔,且据说他年少时还极其崇敬大帝,却不知是何故,后来竟如此厌恶。
想到这里,谢昭宁恍惚地从回忆中醒过神来,只听父亲也道:“侄儿明白,一切定当谨慎行事!”
堂祖父却继续道:“不光是如此,我得了消息,蒋余盛似乎要起复了。并且蒋家背后……靠上了一个极大的家族,并不比顾家差。煊儿,你可能明白伯父之意?”
谢昭宁的手轻轻地掐紧,蒋余盛便是蒋横波的父亲。堂祖父果然消息灵通,蒋余盛还未真的起复,他便已经得到了消息。如此,他这次的来意自然不是为着给母亲送东西,而是想劝父亲把蒋姨娘提前放出来。
谢煊道:“伯父放心,侄儿自然明白您之意。只是横波的确放了印子钱,侄儿为了家中纲纪,总要处罚一番的!不过那坏药一事,侄儿也觉得以横波的心性,定是不会做的。”
谢昭宁心中微顿,原来父亲对蒋横波还是十分信任的,不过这也是自然的,他与蒋横波这么多年的情谊,怎会轻易被一两件事动摇呢,何况那一两件事虽是不对,但在父亲看来,不过是蒋姨娘一时错了主意而已。蒋姨娘对谢家仍然是极好的,她人也是没有问题的。
堂祖父见他听进去了,点头道:“小惩可以,大惩便不必了,廉哥儿科举在即,你总是要为他考虑一二的。”随即又道:“对了,平阳郡主还叫我带话,说要邀请宛宁去府上小住,要带她结识各个世家的夫人。听平阳郡主之意,似乎想与宛宁寻摸一门亲事。”
父亲自然点头:“郡主早与我说过,想与宛宁寻一门不比高家娘子差的亲事。还说以宛宁之资质,高嫁是迟早的事,如今阿婵不能操持这些,平阳郡主肯尽心,我自然答应了。宛宁若能得一门好亲事只是极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