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嘴唇,挑眉道。
他这么一说,玉池微倏忽发觉,体内折磨人的剧痛确实减轻了不少。
早晨服下的补气丹发挥效用,施引山面色已然恢复些许,没再跟玉池微一个赛一个的白,但眼下这副模样比起以往的趾高气昂,还是像只落败的孔雀,神情依旧是高傲不容侵犯的,尾羽却已经焉巴巴耷拉下来。
打量他几眼,玉池微抿了抿唇,眸光闪烁,默默平了平堵在胸腔的那团气,好歹是没再吐出来。
施引山带着探索意味的目光在他面上来回转悠着,不知心里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。
玉池微精神实在疲乏,也懒得再管他要做什么,挪挪身子调整了下姿势,虚虚阖目。
哪知对方下一瞬张口说的话,叫他如何也躺不安分了。
“你方才……是在唤我师兄吧?”
施引山语气隐有调侃,玉池微眼睫颤了颤,恍若未闻。
见他如此逃避态度,施引山敛去颇为不自在的神情,不满地推了推玉池微的肩膀。
“我问你话,你聋了吗?”
没有聋的玉池微无奈睁眼,视线却并不转移到他身上,而是陷入沉思般一动不动盯着交握着放在锦被上的手。
他若是说,方才那一声是他意识不清时恍恍惚惚喊出来的,施引山会信吗?
施引山定然是不信的,不但不信,还会冷嘲热讽,揪住这声“师兄”翻来覆去嘲笑挖苦他好一通。
可他若说不是,只是他出现幻觉听错了,施引山自是更加不信,反而使得自己难堪。
玉池微不说话,施引山倒也不急,抱着双臂好以整暇盯着他,似是在等着听他能辩解出个什么花儿来。
见他如此,玉池微心中更是难堪,恨不得立即抠几下嗓子眼,把吞进去的,属于施引山的东西尽数退还,让他继续痛着昏着,也就不用硬着头皮应对当下局面。
“是不是啊……一两个字的事儿,有这般难?”
“……是。”玉池微自暴自弃地道。
他并无心与施引山解释过多,言多必失,解释多了更彰显心虚。
施引山果不其然没让他失望,心情很好地哼笑一声:“看来喂点肉骨头还挺有效用。
不过也不知,师尊醒来,发现他养的小狗因一点蝇头小利向别人摇了尾巴,会是怎样的心情?”
双生莲 迟安黑化?
胸中难得涌现的温情被施引山搅得荡然无存, 玉池微垂放于身侧的手蠢蠢欲动,按耐不住想要再次为他的脸颊增辉添彩。
忍了又忍,将这几日施引山所做的一切在脑海里复盘了遍, 才算按耐下去。
现下还亏欠着对方人情,待日后精力恢复,一并奉还也不迟。
见玉池微缄默不言, 施引山便知他方才那番话惹恼了他, 他的沉默在意料之中,他并不在意。
每每这种时候,他就会觉得全身经脉疏通, 灌入徐徐凉风一般舒爽, 好似只要玉池微吃了瘪,他便开心。
谁叫玉池微从来不肯站在他这边?
都是他应得的, 好生憋屈着吧。
本想再补上两句, 转念一想到底还是心善了些,念着对方现下里里外外都不舒坦,最终以一声轻哼以及“说也说不得”草草收尾。
有了灵血安抚, 余下两日远不比最初那般难熬,除过途中玉池微又不省人事地昏迷数遭,也算顺利度过。
拆仙骨此步运行妥当,扎根于玉池微体内的血蚕蛊被灵药和施引山灵力混合之物溶解, 悉数消除, 含杂着玉池微几近碎成齑粉的灵脉叫他吐出体外。
接下来便是——重塑。
前六日都在为这最后一步奠定基础, 其重要性可想而知,偏生便是在行这一步时,天蚕宗又起了件大事。
隋阙仍旧昏迷不醒,天蚕宗另一位长老在率领弟子历练的路上被迟逸绊住了脚, 现如今遇上十万火急的事,群龙无首的剑修们的救命稻草,变成了施引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