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

搜索 繁体

第3o章(1 / 2)

一个谩骂、一个哭泣,闹得他连早饭都吃不下去,近来极其不舒服的肠胃越发难受,说不出是胀气还是酸闷,平复不过去、又吐不出来。

冯正彬再也待不住了,急急安排了马车出城。

赶到了大慈寺,他寻了僧人说要添香油。

年轻僧人见他脸生,又听他说早年曾供奉过往生牌,便道:“前年寺中遭了洪水,重修之后能寻到的都去递送了消息,不知施主……”

冯正彬正提笔往功德簿上书写,闻言道:“都冲毁了?”

“差不多都毁了。”

冯正彬握紧了笔杆,似是走神一般,等他再抬头时,笔尖已经压在纸面上留下了个深深的墨点。

“糟了,”冯正彬一副懊丧模样,“我写坏了。”

僧人见状,道:“施主可以往下写。”

“我是指写错了字,不好涂改,大师把这张纸撕下给我吧,我重新写。”冯正彬道。

僧人观他坚持,便应下来,将那纸整张撕下。

冯正彬把那写坏了的纸收起,重新又写一张,吹干后奉上银两。

之后,冯正彬离开大殿,往后头拜佛去了。

中午,寺里响起了钟,到了僧众用斋的时候。

那僧人离开,一位衣装素净的少女进殿,翻开了放在供桌上的功德簿。

手指拂过最新一页,熟悉的名字,却不再是昨日看到过的日期。

“十月一十八。”

她一瞬不瞬看着那张纸,将上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刻在了脑海里。

合上了功德簿,她快步走出大殿。

闻嬷嬷在等着她。

嬷嬷先前就在殿里跪拜佛像,仿佛一位虔诚的老居士,也听到了那僧人与冯正彬的对话。

想着那改了笔的功德簿,阿薇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
两年前,大慈寺寻不到没有留下信息的冯正彬。

但他是京官,他断不可能不清楚山洪暴发、寺庙遇灾,可冯正彬却置身事外,从未关心过后续修缮状况,以至于他根本不清楚姑母与年年的牌位还在。

而今年今日,惊恐害怕之下,以为时过境迁、再无人记得曾经的姑母亡日,这一次,冯正彬留下了真正的日期。

为何隐瞒?

为何忽视?

想来,那一笔一划,皆是鲜血。

第39章 继续让他尝尝恐惧的味道(两更合一求月票)

这个时间,僧众与香客几乎都去用斋饭了,大殿附近空荡荡的。

一阵大风起,吹得檐角上的铜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,银杏叶子飞旋着,眼前是最浓的秋色,心上是最凉的刀刃。

“十月一十八……”

听阿薇说完,闻嬷嬷嘴唇嗫嗫,声音颤抖着。

她不是怕,而是恨。

“姑夫人从小念书,念得不比兄长们差。”

“在姑娘父亲出生前,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,还是个女孩儿,很受太师夫妇宠爱。”

“太师从不拘她,喜欢念书就和兄长们一道念,想去游山踏青也有兄长带着,太师之女,除了连太师看了都摇头的老迂腐,没有老师会不愿意教她。”

“她学得也好,当时府里还有笑话哩,说太师考校功课,哪位哪位公子答得没有妹妹出色,被太师追着训话。”

“若女子能科举,姑夫人定能金榜题名。”

“因为她坚定、很稳得住,太师总是说‘做学问要耐得住寂寞’,与旁人切磋比试是为了不关门造车、明白人外有人,但明白之后就得踏踏实实坐下来,有那股子劲儿。”

“姑夫人最不输的就是那股劲儿。”

“从前,奴婢信她走在判决之后,孕中情绪本就多变,家中蒙难,她心情激动之下或许……”

“但奴婢绝对不信她会走在十月一十八!”

“事情发生时那闷头棒喝没有打懵她,她抗住了、还忙中不乱地安排好了奴婢的事,那她说什么都能挺到下判决。”

“她让奴婢往中州报信,说明她从头到尾没有一丝一毫的侥幸,她知道金家完了,她知道等着太师的定然是死罪,既然心中有准备,就算双身子起伏大,她也不会倒在那之前。”

“除非……”

闻嬷嬷的眼眶红透了,干涩着,没有泪光:“除非在她的准备之外,另受了大刺激。”

阿薇伸手抱住闻嬷嬷,轻轻拍打她的背。

巫蛊案牵扯无数,风声鹤唳、人人自危的京师中,嫡出的皇太子被废,皇三子、皇四子死,皇七子流放,皇室宗亲、世袭勋贵、一二品的高官砍头的砍头,抄家的抄家。

神仙打作一团,固然有百姓遭殃,但那都是顺带的。

冯正彬一个停职的六品主事,若非是太师女婿,关上门后连背锅都不一定轮得上他。

按照常理,冯家闭门,只有被秋后算账的份,断不可能有哪位神仙在打得最凶的时候还不忘主动去踩他一脚

热门小说推荐

最近入库小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