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又或者说不敢了。
就在女孩觉得胸腔里空气都耗尽,他才终于松了手,又把玩起那把手枪。
琥珀色眼睛被睫毛遮住,明明是阴柔带倦的,此刻却透着股鬼气的冷。
方才那一掐,像是也抽走了女孩的所有力气,她指尖一松,那张宣传单覆在地毯上。
她明白了,他没说一声“出去”,但那懒得掩饰的冰冷厌烦在说,他不想见到她。
君舍抚摸着被擦得蹭亮的枪口。
房子,珠宝,庇护,他给了她赖以生存的基石和用以装点的缀饰。还给她找个不惹眼的差事,无非是让她开心,让她听话。
女人只有有事可干,才不至于想东想西。
而她却开始寻求名声、更多的瞩目,开始索要他的时间和注意力,还有那些虚无缥缈的见证和认同。
这种苗头是危险的。
冷落她,是必要且及时的矫正。
得让她明白,他只会给予他愿给的,而不是她所要求的。当她去主动索要,当她需要自己牺牲时间精力去满足她的冀望,这是越界,是错位。
而她竟敢用“不要珠宝”来指责他的给予不够?
真是被宠坏了。
一周后的盖世太保总部。
二层挑高办公室里,空气弥漫着旧卷宗掺消毒水的奇怪味道,桌上的绿罩台灯是唯一的光源,棕发男人靠在高背椅里,手上捻着张割喉照,那边缘被摩得发毛。
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条缝,金发女秘书侧身进来。
“上校,利达小姐在一楼等候区,她…希望见您。”她小声道,刻意省略了“再次”。
这是这星期以来的第三次了。
看来长官那位意大利小情人终究是失了宠,虽然在那黑发女孩出现之前,往长官跟前凑的女人倒也前赴后继,但自那女孩出现后,确实有很长一段日子,没见他身边有别的女人了。
可男人终归是男人啊,哪会那么容易收心?何况是他那样的男人——不说别的,女人只要对着那双眼睛,那副好皮囊,就什么都可以原谅。
如今这情形,不过是回到了从前常态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