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原本说好的半个月,才只过了一半,如果可以,沈时宴恨不得这个时间久一点,再久一点。
但昨晚,墨尔本当地气象台发布公告,未来七天将有飓风,海上或出现极端天气。
所以,船队决定提前上岛。
沈时宴这趟来,就是通知苏雨眠的。
其实,来之前,他也纠结过到底要不要告诉她。
如果不说,等到约定时间,就以极端天气为理由,拖她继续留在墨尔本。
甩锅给天气,要怪也怪不到他头上。
然而这个想法只闪过一瞬,便被他否定。
聪明如她,怎么可能看不穿这样的小把戏?
或许她确实不会怪他,但往后可能也不会再相信他。
所以——
即便不舍,沈时宴也还是选择如实相告。
苏雨眠:“船什么时候走?”
“明天。”
她眼中闪过一抹兴奋,将男人脸上的黯淡,衬托得愈发落寞和萧索。
“雨眠”
“嗯?”
“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,一路平安。”
“好。”
沈时宴仰头灌下一大口红酒。
吃过晚餐,刚回到酒店,苏雨眠就接到了阿昌的电话。
“朱护士的药品清单,已经发到您邮箱了。”
苏雨眠道了声谢,结束通话,飞快打开电脑。
然而当她看完那张简单的药品清单后,当即打回给阿昌——
“确认只有这些吗?”
“是的。从就诊记录里找到的,只有这张清单。”
苏雨眠陷入漫长的沉默。
想起自己明天就要上岛,她咬咬牙,把心一横:“你身手怎么样?”
“啊?”那头懵了一下。
“现在有空吗?带上家伙?我额请你吃个宵夜?”
阿昌:“”
姐,你这样我害怕。
墨尔本当地时间,晚上九点二十分,苏雨眠和阿昌在约定的地点成功碰头。
男人一米七几的身高,戴个鸭舌帽,和苏雨眠想象中的魁梧壮汉形象有些出入。
但这不重要。
“苏小姐。”见到苏雨眠的第一眼,阿昌就认出了她。
苏雨眠上下打量他一眼,似乎在找所谓的“家伙”。
阿昌嘴角一抽,姐,你的眼神可以再直白点。
最终,他还是回了句:“我带了的。”
苏雨眠目光落在他空空的两只手上,表示怀疑。
阿昌:“撬个门而已,这就够了。”
说着,从牛仔裤口袋里,掏出一个小号扳手。
往前走,就是那家牙医诊所。
此刻,街道四下已经没什么人,路灯昏黄,周围安静得有些渗人。a